2009年3月30日 星期一

98年春季研討會


98.3.29於竹圍活動中心(菜市場內的福德宮二樓) 舉辦的春季學術研討會已圓滿結束,本會指導教練-王正勝老師講述的主題「太極拳論研討」,除內容精彩萬分外,同學們亦都踴躍發言,二小時講演很快地悄悄流逝而不自知。今將拳經原文摘錄如下,供諸位繼續咀嚼玩味,亦期盼下次研討會早日來到,因為大夥兒一定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期待老師繼續解惑。另有當日演講相片,請點閱「98春季學術研討會相片輯
張耀明敬上98.3.30

【太極拳經 張三丰祖師】
一舉動,周身俱要輕靈,尤須貫串。氣宜鼓蕩,神宜內斂。無使有凸凹處,無使有缺陷處,無使有斷續處。其根在腳,發於腿,主宰於腰,形於手指。由腳而腿而腰,總須完整一氣。向前退後乃能得機得勢,有不得機得勢處,身便散亂,其病必於腰腿求之。上下前後左右皆然。凡此皆是意,不在外面。有上即有下,有前即有後,有左即有右。如意要向上,即寓下意,若將物掀起即加以挫之之意。斯其根自斷,乃壞之速而無疑。虛實宜分清楚,一處有一處虛實,處處總此一虛實。周身節節貫串,無令絲毫間斷耳。
太極拳又名十三勢長拳。長拳者,如長江大海滔滔不絕也。十三勢者八卦五行也。掤、捋、擠、按、採、挒、肘、靠,此八卦也。進步、退步、左顧、右盼、中定,此五行也,掤、捋、肘、按,即乾、坤、坎、離四正位也。採、挒、擠、靠,即艮、兌、震、巽四輔位也。進、退、顧、盼、定,即水、火、金、木、土也。合之則為十三勢也。
原注云:此係武當山張三丰祖師遺論,欲天下豪傑延年益壽,不徒作技藝之末也。

注音補充:乾(ㄑㄧㄢˊ)、坤(ㄎㄨㄣ)、坎(ㄎㄢˇ)、離(ㄌㄧˊ)、巽(ㄒㄩㄣˋ) 、震 (ㄓㄣˋ)、兌(ㄉㄨㄟˋ)、艮 (ㄍㄣˋ)

2009年3月25日 星期三

「太極點」

近日,我們世宏師兄與一位難得的好友相聚,散後寫下其心情上感受,頗令人深省
(以下數句摘自其文章內容)


「除了益形心寬的體型外,其餘看不出有什麼變化,直到我不小心覷到他鬢旁的根根華髮,這才想 起坐在我對面的已近乎是我的『老』友了。」

「恍然不覺四周全黯了下來、全靜了下來,只剩這張桌子和對坐著的兩個人。」

「《太極點?》聽起來像是洋人說的中文。」

「心一旦安下來以後,很快就找到這些事的
太極點,便能從容應付。」

「我想:四十出頭的人,會不會都習慣將事事物物和人生沾黏上。」

「那股沉穩從容,讓我感覺和煦而自在。如果他能給週遭的人帶來鬆、靜,那豈不是件很美的事。「美」不正是每個人所追求的嗎?而我的朋友已然活在其中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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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3月9日 星期一

太極拳能不能只是太極拳 - 談「斷」

有些人到了中年以後開始喜歡說說道理,老愛把不相干的事也沾黏點人生。或許是仗著走過半生風雨,想要品嚐出當中的一種韻味,歸結出一種秩序,以便應付餘下的茫茫半生。就說說我吧!

有那麼一回,我練著心血來潮時才會打上的太極功操 - 現在不敢說是太極拳,因為弄來弄去也就是一招攬雀尾,連龍回頭都省了。就在掤-捋-盪要接擠的時候,有種感覺掠過。我動作沒停下來,後坐-按再接捋 ……心裡頭卻琢磨著方才滑過的那份感覺。「不要放掉」、「不能空掉」王老師的批評聲依稀響起,我也謹記,所以捋到腹旁經腰側時手不再是垂下來又往後盪。不過形似而神非,仍舊懵懵懂懂,不很清楚箇中差異。

那當時我很有些明白了,與其說我放掉、空掉,還不如說我是斷掉,這一點王老師也曾提過。從某個時間的切片下來觀察我是空掉、放掉,但那比較像是在形容兩種靜態間的切換,「有」、「無」,或類似電腦二進位制的「0」與「1」;而斷這個字含有比較強的動態涵義,那是指稱本來是前後連貫的運行,來到某個時間點突然斷了,然後又突兀地接續下去。所以就形來說我或許改善了,就意念來說,我仍然是斷的。後來我更發現我舉手抬足無處不斷,斷得還算勻就是了。

這也許像水力發電:水滔滔不絕往下流,在下方的渦輪機利用高低差的位能持續不斷產生電力。一旦我把那股意念斷了,便如同上方的水壩關起了閘門,以致於水被阻斷,電就沒了,需要重新開啟千斤閘門讓水流過。我打拳便常常像這樣開開關關,以至斷斷續續的。

說這作什麼呢?凡打過太極拳的,十成都知道這個道理,和年紀又有什麼關係呢?其實這並不是我真正要說的,接下來的才是。

我離開職場有十年了吧,不久前好容易才重新找到一份工作,這對我的生活有不小的變化,特別是以前堅定的認為工作便是一切,它帶給我真實的存在感受,除了工作以外的事都不緊要,也未曾用心處理。公司、家庭間的不同身份,我很難以轉換,每天跨出公司大門的那一刻起,對我來說代表那一天已經結束,整個心已然放下,再也容不下其他,即便有,也應該和工作相關;家人對我來說像是一袋甩不得卻也甩不開的包袱。

如今我這逃兵不得不重回戰場,這竟成了我第一項考驗,反倒不是如何卻陣殺敵,砍下訂單了,而是我還要回到以前的我嗎?

頭先天裡有一回下班後,太太臨時要我拐個彎去買件日用品,我去了,這在以往該是沒有的事。出來後我騎在馬路上,又想著這個問題,回家後我該怎麼和家人相處好呢?為什麼一旦上班,我便抱著全時、全力而不能有其他的頑固?那晚涼風徐徐,摩托車拖著我的心事所以跑得不快。經過一盞隔著一盞的街燈,我的身影隨著一明一暗;有時候則是紅綠燈伴著商店的霓虹燈亮晃晃地穿過安全帽的擋風鏡,在我眼裡五顏六色地閃動著。路上車子不多,讓我大可分神其他,感覺很舒服。就在這當兒,不知從哪兒迎面撞來一個像偈的東西,裡頭傳出王老師的聲音:「要含著勁,不能斷掉。」

摩托車自己繼續跑著,我的神停在那道已經飄遠的聲音。什麼跟什麼呢?說也奇怪,我竟明白了。時間本來是綿延不絕地流動著,而我的時間軸上卻僅畫了上班,下班後我卻硬要像水龍頭般把時間關掉,隔天早上再打開。我蠻橫地將原本是整體的生活分割成不相干的一段一段,然後開開關關,這哪能順呢?這或許和意念的運行雷同,本該是綿綿不斷,我卻自己把意念關掉又打開,難怪不但我打拳感覺不到氣,下班回家後也是連氣也沒一口。

想到這兒,摩托車正好穿過最後一段夜巷來到家門口,我輕鬆的開了門,說:「我回來了。」

走筆至此再回頭看看前文,不得不承認我真有些年紀了。練功就練功,卻東拉西扯上什麼人生,難道太極拳不能單純只是太極拳嗎?


梁世宏 2009/3/8

附記:
前幾天和許久未見的一位朋友碰面,他聊起三年前到太極門練氣功以來的體會和變化,勾起我曾有的感觸,卻又不自覺地讓我感到好笑,因為他和我有著一樣的毛病,開始談些以前不談的道理;他和我同年,也是個中年人。